杨海涛

• 1: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政治和法律教研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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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Abstract)：

2023年最新修正的《立法法》第五条将宪法精神与宪法规定、宪法原则并列使用，在拓展依宪立法原则内涵的同时，也引发了如何规范理解和运用宪法精神的难题。考察全国人大常委会援引宪法精神的实践，可以总结为三种类型：立法过程中援引宪法精神，践行依宪立法理念；备案审查中援引宪法精神，作为合宪性标准的认定依据；宪法法律缺位时援引宪法精神，创制性解决实践难题。全国人大常委会援引宪法精神的逻辑理据在于推动宪法全面实施、补足宪法解释缺位、探索人大行权空间，同时也面临缺乏统一规范、论证说理不充分、工具主义倾向明显等困境。为避免宪法精神的泛化运用，应从援引理念、援引技术、援引情形方面规范全国人大常委会援引宪法精神的实践。

关键词(KeyWords)：宪法精神;全国人大常委会;依宪立法;立法说明

基金项目(Foundation):

作者(Author):杨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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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法规、司法解释备案审查工作办法》第三十六条:对法规、司法解释进行审查研究,发现法规、司法解释存在违背宪法规定、宪法原则或宪法精神问题的,应当提出意见。

• (2)代表性成果有范毅《论宪法精神的概念》,《现代法学》2004年第2期,第62—66页。范毅《论宪法精神的价值》,《南京社会科学》2004年第7期,第62—67页。范毅《论宪法精神的科学内涵》,《求索》2004年第8期,第57—58页。

• (3)代表性成果有:莫纪宏《怎样发现宪法精神?》,《法商研究》2023年第4期,第3—16页;阎天《作为合宪性审查依据的宪法精神——论〈立法法〉原第四条的修正》,《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3期,第156—162页。

• (4)关于全国人大常委会运用宪法精神的实践,学界已有相关成果,但类型化尚不充分。参见张翔、梁芷澄《“宪法精神”的历史解读》,《中国政法大学学报》2022年第6期,第60—72页;邢斌文《论全国人大及其常委会立法过程中的合宪性确认》,《中国政法大学学报》2022年第6期,第102—117页。

• (5)如无特别说明,本文出现的立法草案说明、法律草案审议结果的报告等立法资料,均来源于北大法宝网。

• (6)参见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加强和创新新时代宪法实施工作更好发挥宪法在治国理政中的重要作用》,《求是》2023年第5期,第44—52页;沈春耀《更好发挥宪法在治国理政中的重要作用》,《中国人大》2022年第23期,第20页;沈春耀《健全保证宪法全面实施的体制机制》,《中国人大》2019年第22期,第12—14页。

• (7)虽然我国宪法中有些条款包含“原则”二字,但宪法原则与宪法典明确规定的原则不同。参见王锴《论宪法渊源》,《法治社会》2023年第4期,第42—6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