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娟,卢世际

• 1: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

• 2: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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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Abstract)：

直播打赏关系的性质界定对消费者权益保护与纠纷预防具有重大意义。直播打赏关系中虚拟货币的转移作为实质上的财产转移值得法律评价和规范，该关系完全符合合同成立的要件，应被认定为独立的合同关系。直播打赏基本运行模式为“非强制性付费”商业模式，基于对主播与观众之间真实意思表示的尊重，直播打赏合同不宜被认定为赠与合同，而应是网络服务合同。相较于平台和观众之间的网络服务合同，直播打赏网络服务合同在格式、主体、权利义务、履行等方面具有特殊性，可以考虑引入打赏冷静期作为配套措施，但在其具体规则的设计上应注重规制消费者的“恶意反悔”。同时，直播平台作为网络服务交易平台提供者，在不能提供主播的有效联系方式时，应当依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规定，承担对消费者的先行赔偿责任，以辅助相关纠纷的妥善化解。

关键词(KeyWords)：直播打赏;赠与合同;网络服务合同

基金项目(Foundation):2017年中国政法大学社科项目“公司法中公司地位的缺失与制度重构”(项目编号：17ZFG82009);; 2023年中国政法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多元共治视角下电商平台个人信息保护的完善路径”(项目编号：2023SSCX20230006)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Author):朱晓娟,卢世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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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参见《第53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网址为“https://www.cnnic.net.cn/n4/2024/0321/c208-10962.html”,最后访问时间为2024年3月31日。

• (2)参见《中国网络表演(直播)行业发展报告(2021—2022)》,网址为“https://perform.capa.com.cn/1670901912316.pdf”,最后访问时间为2024年3月31日。

• (3)参见湖南省凤凰县人民法院(2024)湘3123民初24号判决书、安徽省灵璧县人民法院(2023)皖1323民初7387号判决书、山东省龙口市人民法院(2023)鲁0681民初694号判决书、广东省东莞市中级人民法院(2022)粤19民终7122号判决书等。

• (4)参见湖南省保靖县人民法院(2022)湘3125民初1420号判决书、陕西省定边县人民法院(2023)陕0825民初567号判决书、河南省济源市人民法院(2023)豫9001民初9508号判决书等。

• (5)参见辽宁省大连市金州区人民法院(2022)辽0213民初6092号判决书、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2023)沪0115民初65683号判决书、四川省金堂县人民法院(2020)川0121民初2681号判决书等。

• (6)出于行文简洁流畅的考虑,后文将“直播平台内观众与主播的法律关系”称为“直播打赏关系”。

• (7)参见河南省济源市人民法院(2023)豫9001民初9508号判决书、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法院(2021)沪0110民初13076号判决书。

• (8)参见四川省成都市新都区人民法院(2020)川0114民初1049号判决书、广州互联网法院(2019)粤0192民初51664号判决书。

• (9)参见北京市第四中级人民法院(2022)京04民终234号判决书、上海市金山区人民法院(2022)沪0116民初16452号判决书。

• (10)参见熊金才、孙焱《以夫妻共同财产打赏的合同性质研究》,《汕头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1年第11期,第66页;罗敏、苏敏《论网络直播打赏的法律性质》,《人民司法》(应用)2020年第19期,第45页;张佩玲、姚志伟《网络直播打赏行为性质新论》,《福建江夏学院学报》2023年第2期,第58页。

• (11)参见河南省长垣市人民法院(2021)豫0783民初8385号判决书、重庆市万州区人民法院(2022)渝0101民初10887号判决书。

• (12)参见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2020)沪02民终9826号判决书。

• (13)参见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法院(2019)沪0110民初13220号判决书。

• (14)参见程啸、樊竟合《网络直播中未成年人充值打赏行为的法律分析》,《经贸法律评论》2019年第3期,第4—5页;刘海安《论网络直播用户与主播之间的法律关系属性》,《政治与法律》2023年第1期,第138—142页。

• (15)此处“对价”应理解为“报酬”,参见安徽省合肥市包河区人民法院(2020)皖0111民初1158号判决书。

• (16)此处“对价”应理解为“价值相称的关系”,参见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2019)京0105民初53261号判决书。

• (17)实践中越来越多的主播对自身提供的表演服务明确定价并在直播间内公示,打赏满一定金额即可获得某项专属服务。观众打赏后,主播立即兑现承诺。

• (18)参见《网络直播账号超1.5亿个带动就业机会超1亿个》,网址为“http://www.news.cn/fortune/2023-05/14/c_1129612494.htm”,最后访问时间为2024年3月31日。

• (19)参见罗敏、苏敏《论网络直播打赏的法律性质》,《人民司法》(应用)2020年第19期,第44—45页;高富平《网络服务合同法律规范的几个问题——易趣欠费案评析》,《法学》2002年第5期,第75—76页;赵天宇《网络服务合同中不平等条款的类型及其法律规制——以虚拟财产权的保护为视角》,《西南政法大学学报》2020年第2期,第38页;杨立新《网络交易法律关系构造》,《中国社会科学》2016年第2期,第124—125页。

• (20)参见上海市普陀区人民法院(2019)沪0107民初6417号判决书。

• (21)参见《互联网用户公众账号信息服务管理规定》第十四条的规定。

• (22)参见《关于进一步规范网络直播营利行为促进行业健康发展的意见》的有关规定,《广播电视和网络视听领域经纪机构管理办法》第十三条的规定。

• (23)参见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2023)京0105民初63764号判决书、重庆市涪陵区人民法院(2023)渝0102民初810号判决书、北京市第四中级人民法院(2022)京04民终234号判决书、上海市金山区人民法院(2022)沪0116民初16452号判决书、山东省潍坊市寒亭区人民法院(2022)鲁0703民初2471号判决书等。

• (24)参见《全国人大代表肖胜方:建议直播打赏设三天冷静期,但要限制恶意撤回打赏》,网址为“https://news.sina.com.cn/c/2022-03-04/doc-imcwiwss4176586.shtml”,最后访问时间为2024年3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