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涛

• 1:山东大学法学院

• 
  

摘要(Abstract)：

轻罪案件数量的显著增长促使我国加快推进前科消灭制度的建立。现亟须以刑事一体化视野破除前科消灭制度的理论研究困局。犯罪记录封存和前科消灭是程序和实体并行不悖的关系。前科消灭需要依靠犯罪记录的彻底封存程序,才能实现其实体权利恢复的目的。构建中国特色的前科消灭制度需要程序和实体共同的制度合力。在刑事程序法中,应在未成年人犯罪记录封存制度的基础之上延伸出犯罪记录的彻底封存程序,并以此为契机对我国的犯罪记录制度进行体系化构建,保障犯罪记录封存制度的有效实现。在刑事实体法中,亟须对《刑法》第一百条犯罪记录报告条款进行合理修正,并补充前科消灭制度的立法供给。科学设计前科消灭制度时应系统考虑其适用范围、考察条件、程序模式、法律效力及配套保障等方面。

关键词(KeyWords)：刑事一体化;前科;前科消灭;犯罪记录;犯罪记录封存

基金项目(Foundation):2022年陕西省教育厅重点科学研究计划项目“刑事一体化视域的刑罚执行变更制度研究”(项目编号：22JY065);; 2020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国家纵向治理体系现代化和法治化若干重大问题研究”(项目编号：20&ZD159)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Author):方涛

参考文献(References)：

• [1]乔文心.让人民群众感受到公平正义就在身边[N].人民法院报，2022-07-13(02).

• [2]周强.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N].人民日报，2023-03-18(04).

• [3]卢建平.轻罪时代的犯罪治理方略[J].政治与法律，2022(1):51.

• [4][6][31]梁云宝.我国应建立与高发型微罪惩处相配套的前科消灭制度[J].政法论坛，2021(4):38,38,42.

• [5]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J].党建，2022(11):22.

• [7][20]程骋.前科消灭与复权制度在刑罚体系中的定位及逻辑关系解构[J].江汉论坛，2021(12):115-120,115-120.

• [8]彭文华.犯罪附随后果制度的体系定位与本土设计[J].中国刑事法杂志，2023(4):140-156.

• [9]付强.论犯罪行为的刑罚附随后果[J].法学杂志，2015(7):105-111.

• [10]储槐植.刑事一体化论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27.

• [11]储槐植.再说刑事一体化[J].法学，2004(3):74.

• [12]李勇.跨越实体与程序的鸿沟：刑事一体化走向深入的第一步[J].法治现代化研究，2020(1):68-69.

• [13]曾新华.刑事一体化视野中的犯罪记录封存制度研究[M].北京：中国检察出版社，2019:5.

• [14][19]王新.未成年人犯罪记录封存制度之核心概念及其功能[J].中国青年研究，2015(6):110-115,114.

• [15]王政勋.论刑法解释中的词义分析法[J].法律科学(西北政法学院学报),2006(1):46.

• [16]付强.前科消灭的概念研析[J].当代法学，2011(2):38.

• [17][30]张勇.犯罪记录的负效应与功能限定[J].青少年犯罪问题，2012(6):16-17,21.

• [18][21]塔娜.刑法与刑事诉讼法交互作用研究[D].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2011.

• [22]刘军.性犯罪记录之社区公告制度评析：以美国“梅根法”为线索[J].法学论坛，2014(2):85-86.

• [23]汪晓翔，刘仁文.犯罪专业化及其对累犯和再犯精准化量刑的启示：基于260名在押犯人犯罪生涯的实证研究[J].社会科学研究，2022(2):145.

• [24]马长生，彭新林.关于我国刑事政策改革的一点构想：论社会主义法制理念下的前科消灭制度[J].法学，2007(2):67.

• [25]最新意大利刑法典[M].黄风，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7:68.

• [26]西班牙刑法典[M].潘灯，译.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53.

• [27]俄罗斯联邦刑法典[M].黄道秀，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37.

• [28]张启飞，胡馨予.我国福利型少年司法处遇制度的检视与形塑[J].河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2022(6):105.

• [29]崔志伟.积极刑法立法背景下前科消灭制度之构建[J].现代法学，2021(6):175-176.

• (1)上述数据可通过最高人民法院公报中的司法统计数据获得。

• (2)犯罪附随后果属于前科的下位概念,指前科中的非刑事法律层面的规范性评价。前科包括刑事法层面的规范性评价和非刑事法层面的规范性评价,二者存在的理论根据应是一致的,将二者割裂开来仅探讨所谓的“附随后果”,这种研究路径值得商榷。复权制度是专门用于资格刑的一种刑罚消灭制度,其与前科消灭制度应是相互补充的关系。我国现有的资格刑种类单一,设置前科消灭制度才是当务之急。

• (3)本文所论及的犯罪记录封存制度,包括未成年人的犯罪记录(相对或有限)封存制度和适用于所有主体的犯罪记录彻底封存制度,与前科消灭配套运行的程序应是犯罪记录彻底封存制度,需要结合语境具体理解。

• (4)笔者曾在此前相关的文章里以犯罪事实说的立场对有罪宣告说的观点进行了论证,对定罪科刑说和折中说的观点进行了针对性回应。现在看来,需要对该种观点结合法律地位说进行一定的修正。参见方涛、冯卫国《轻罪立法时代的前科消灭制度构建:现实障碍与解决路径》,《江苏警官学院学报》2021年第6期,第16—17页。

• (5)“对《刑法》第一百条进行合理修正”的相关论述,参见方涛《前科制度的理论根据、正当化限度及应对路径——以轻罪时代为背景》,《河南警察学院学报》2024年第4期,第38—39页。

• (6)前科是一种规范性评价,“前科报告”的表述本身尚不准确,用“犯罪记录报告”作为《刑法》第一百条的称谓更为合理。

• (7)《法国刑法典》第133-13条规定:“行为人因构成法定累犯之事实被判处刑罚时,本条规定之期限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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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涛

• 1:山东大学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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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罪案件数量的显著增长促使我国加快推进前科消灭制度的建立。现亟须以刑事一体化视野破除前科消灭制度的理论研究困局。犯罪记录封存和前科消灭是程序和实体并行不悖的关系。前科消灭需要依靠犯罪记录的彻底封存程序,才能实现其实体权利恢复的目的。构建中国特色的前科消灭制度需要程序和实体共同的制度合力。在刑事程序法中,应在未成年人犯罪记录封存制度的基础之上延伸出犯罪记录的彻底封存程序,并以此为契机对我国的犯罪记录制度进行体系化构建,保障犯罪记录封存制度的有效实现。在刑事实体法中,亟须对《刑法》第一百条犯罪记录报告条款进行合理修正,并补充前科消灭制度的立法供给。科学设计前科消灭制度时应系统考虑其适用范围、考察条件、程序模式、法律效力及配套保障等方面。

关键词(KeyWords)：刑事一体化;前科;前科消灭;犯罪记录;犯罪记录封存

基金项目(Foundation):2022年陕西省教育厅重点科学研究计划项目“刑事一体化视域的刑罚执行变更制度研究”(项目编号：22JY065);; 2020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国家纵向治理体系现代化和法治化若干重大问题研究”(项目编号：20&ZD159)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Author):方涛

参考文献(References)：

• [1]乔文心.让人民群众感受到公平正义就在身边[N].人民法院报，2022-07-13(02).

• [2]周强.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N].人民日报，2023-03-18(04).

• [3]卢建平.轻罪时代的犯罪治理方略[J].政治与法律，2022(1):51.

• [4][6][31]梁云宝.我国应建立与高发型微罪惩处相配套的前科消灭制度[J].政法论坛，2021(4):38,38,42.

• [5]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J].党建，2022(11):22.

• [7][20]程骋.前科消灭与复权制度在刑罚体系中的定位及逻辑关系解构[J].江汉论坛，2021(12):115-120,115-120.

• [8]彭文华.犯罪附随后果制度的体系定位与本土设计[J].中国刑事法杂志，2023(4):140-156.

• [9]付强.论犯罪行为的刑罚附随后果[J].法学杂志，2015(7):105-111.

• [10]储槐植.刑事一体化论要[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27.

• [11]储槐植.再说刑事一体化[J].法学，2004(3):74.

• [12]李勇.跨越实体与程序的鸿沟：刑事一体化走向深入的第一步[J].法治现代化研究，2020(1):68-69.

• [13]曾新华.刑事一体化视野中的犯罪记录封存制度研究[M].北京：中国检察出版社，2019:5.

• [14][19]王新.未成年人犯罪记录封存制度之核心概念及其功能[J].中国青年研究，2015(6):110-115,114.

• [15]王政勋.论刑法解释中的词义分析法[J].法律科学(西北政法学院学报),2006(1):46.

• [16]付强.前科消灭的概念研析[J].当代法学，2011(2):38.

• [17][30]张勇.犯罪记录的负效应与功能限定[J].青少年犯罪问题，2012(6):16-17,21.

• [18][21]塔娜.刑法与刑事诉讼法交互作用研究[D].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刑事司法学院，2011.

• [22]刘军.性犯罪记录之社区公告制度评析：以美国“梅根法”为线索[J].法学论坛，2014(2):85-86.

• [23]汪晓翔，刘仁文.犯罪专业化及其对累犯和再犯精准化量刑的启示：基于260名在押犯人犯罪生涯的实证研究[J].社会科学研究，2022(2):145.

• [24]马长生，彭新林.关于我国刑事政策改革的一点构想：论社会主义法制理念下的前科消灭制度[J].法学，2007(2):67.

• [25]最新意大利刑法典[M].黄风，译.北京：法律出版社，2007:68.

• [26]西班牙刑法典[M].潘灯，译.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53.

• [27]俄罗斯联邦刑法典[M].黄道秀，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37.

• [28]张启飞，胡馨予.我国福利型少年司法处遇制度的检视与形塑[J].河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2022(6):105.

• [29]崔志伟.积极刑法立法背景下前科消灭制度之构建[J].现代法学，2021(6):175-176.

• (1)上述数据可通过最高人民法院公报中的司法统计数据获得。

• (2)犯罪附随后果属于前科的下位概念,指前科中的非刑事法律层面的规范性评价。前科包括刑事法层面的规范性评价和非刑事法层面的规范性评价,二者存在的理论根据应是一致的,将二者割裂开来仅探讨所谓的“附随后果”,这种研究路径值得商榷。复权制度是专门用于资格刑的一种刑罚消灭制度,其与前科消灭制度应是相互补充的关系。我国现有的资格刑种类单一,设置前科消灭制度才是当务之急。

• (3)本文所论及的犯罪记录封存制度,包括未成年人的犯罪记录(相对或有限)封存制度和适用于所有主体的犯罪记录彻底封存制度,与前科消灭配套运行的程序应是犯罪记录彻底封存制度,需要结合语境具体理解。

• (4)笔者曾在此前相关的文章里以犯罪事实说的立场对有罪宣告说的观点进行了论证,对定罪科刑说和折中说的观点进行了针对性回应。现在看来,需要对该种观点结合法律地位说进行一定的修正。参见方涛、冯卫国《轻罪立法时代的前科消灭制度构建:现实障碍与解决路径》,《江苏警官学院学报》2021年第6期,第16—17页。

• (5)“对《刑法》第一百条进行合理修正”的相关论述,参见方涛《前科制度的理论根据、正当化限度及应对路径——以轻罪时代为背景》,《河南警察学院学报》2024年第4期,第38—39页。

• (6)前科是一种规范性评价,“前科报告”的表述本身尚不准确,用“犯罪记录报告”作为《刑法》第一百条的称谓更为合理。

• (7)《法国刑法典》第133-13条规定:“行为人因构成法定累犯之事实被判处刑罚时,本条规定之期限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