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铭徽

• 1:北京化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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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Abstract)：

单独以律典研究中国古代法，常会与近现代部门进行比较，也很容易视“诸法合体”为中华法系的“落后”特征，由此掩盖了“诸法”配合的实用功能。《户部则例》是清代各门类法律中重要的法律，它以行政类、经济类法规为主体，民事类、刑事类、军事类法规混杂其间，具有“诸法合体”的特征。其成因除了古今“法律部门”划分依据的不同，还包括乾隆初年法律编纂制度的变化，以及清代“权力集中”“综合治理”的政体特点；不过“诸法合体”并未混淆《户部则例》与《大清律例》《吏部则例》等其他法律的界限，它们各自的面貌、功能显然不同，不同法律分工明确、有效衔接，形成了有机联系的统一整体，也成为展示“诸法”配合发挥功能的典型代表。中华法系“诸法合体”这一特征具有自身的合理性，不能以其缺乏现代性而简单否定。

关键词(KeyWords)：中华法系;诸法合体;户部则例;法律部门

基金项目(Foundation):2020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清朝经营西北边疆成败得失研究”(项目编号：20AFX006);; 2020年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清代法制之腹边文化互动研究”(项目编号：20FXA004)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Author):栗铭徽

参考文献(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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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张晋藩.中国法制通史：清代卷[M].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3.

• (1)本文使用的“中华法系”是作为“中国古代法律”代称含义上的概念,并非比较法意义上的与“大陆法系”“英美法系”等概念相对应的“中华法系”。

• (2)参见杨一凡:《清代则例纂修要略》,载杨一凡主编《中国古代法律形式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520页。

• (3)参见张晋藩主编、朱勇副主编《中国法制史》(第一版),高等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3页;蒲坚主编《新编中国法制史教程》(第三版),高等教育出版社2015年版,第114页;曾宪义、赵晓耕主编《中国法制史》(第五版),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134页。等等。

• (4)参见陈顾远《我国过去无“民法法典”之内在原因》,《陈顾远法律文集》,商务印书馆2018年版,第281-284页。

• (5)参见张晋藩《再论中华法系的若干问题》,《中国政法大学学报》1984年第2期,第12页;姜永琳《〈唐律〉“诸法合体”说质疑》,《烟台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8年第1期,第21、25页;王立民《我国古代法的一个重要特点——兼论部门法法典与诸法合体法典问题》,《法学》1996年第2期,第42页;杨一凡《中华法系研究中的一个重大误区——“诸法合体、民刑不分”说质疑》,《中国社会科学》2002年第6期,第80页;等等。

• (6)修成于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的《钦定户部则例》是清代十五部《户部则例》中的首部,它所开创的编纂模式和基本内容构成了各时期《户部则例》的基础,其条文内容大都延续到了最后一部。

• (7)参见李明《清代律例馆考述》,《清史研究》2016年第2期,第156页。

• (8)参见载龄、增贵《钦定户部则例》卷一四,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清同治十三年(1874年)刻本,第十四页b至第十五页a。

• (9)前引《户部则例》“盐法”门“商人欠课”项内具体规定刑事处罚办法的做法,在各时期《户部则例》都是非常罕见的。

• (10)清代的人们将《大清律例》《处分则例》共同视为具有特殊重要地位的法律,如《户部则例摘要》的作者就明确宣称,“《大清律例》《处分则例》二书,为各例之源本”,视《大清律例》《处分则例》为清代“基本法”。参见冯应煜《户部则例摘要》卷首《凡例》,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清嘉庆七年(1802年)刻本,第二页a。

• (11)参见杨一凡《清代则例纂修要略》,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第520-56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