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文

• 1:上海财经大学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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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Abstract)：

所有权保留、动产让与担保和融资租赁等形式上转移所有权的动产担保权能否排除强制执行，存在争议。此三类担保权可统称为动产所有权型担保权，适用共同的排除强制执行标准。其能否排除，取决于担保动产在责任财产上的归属，而不取决于担保权人的权利是所有权还是担保权。担保权人经登记可对抗不特定第三人，包括在后查封的执行债权人。其权利若被解释为所有权，则经登记具有排除强制执行效力；即使该权利被解释为担保权，也属于担保权人的特别责任财产，而非担保人的责任财产，故担保动产不在执行客体范围内。此时，允许强制执行会侵害该担保权。故动产所有权型担保权有排除强制执行效力。无论担保权人是否以意思表示解除合同，担保人都在发生担保实现事由时转为无权占有。此时，有权占有的担保权人可选择依取回权等物权请求权主张排除强制执行，而非仅能提起行为异议、等待参与分配和主张优先受偿。

关键词(KeyWords)：动产所有权担保;登记对抗主义;责任财产;排除强制执行;取回权

基金项目(Foundation):2023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金融司法价值原则的体系构建”(项目编号：23BFX031);; 2024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数字时代货币私法规范的体系构建研究”(项目编号：24CFX041);; 2024年国家建设高水平大学公派留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202406480002)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Author):王佳文

参考文献(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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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此处指《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以下简称《民法典》)及其配套司法解释主导的动产担保制度改革,以下简称“动产担保改革”。

• (2)参见高圣平《〈民法典〉视野下所有权保留交易的法律构成》,《中州学刊》2020年第6期,第46页;常鹏翱《物权法的“希尔伯特”问题》,《中外法学》2022年第2期,第316页。

• (3)参见刘颖《民事执行中案外担保权人的救济路径》,《环球法律评论》2022年第5期,第107—111页;庄加园《超越所有权保留的名实之争——选择性救济路径之证成》,《法学研究》2023年第1期,第222页。

• (4)非占有型(动产)担保之相关概念参见李运杨《〈民法典〉动产担保制度对功能主义的分散式继受》,《华东政法大学学报》2022年第4期,第110页;王乐兵《担保功能主义:理论内核及其适用挑战》,《社会科学》2024年第12期,第165页;Gabriele Grimm.Besitzlose Sicherungsrechte an beweglichen Sachen im europ?ischen,deutschen und spanischen Insolvenzverfahren,Tenea,2004,S.1.

• (5)此概念参见张家勇《体系视角下所有权担保的规范效果》,《法学》2020年第8期,第3—4页;詹诗渊《破产程序中所有权保留卖方权利的法律性质》,《法学》2023年第4期,第106页。

• (6)参见朱晓喆、马强《优化营商环境视野下动产让与担保的法律构造及效力——结合〈民法典〉相关规则的解释》,《云南社会科学》2021年第2期,第2—3页;邹海林《所有权保留的制度结构与解释》,《法治研究》2022年第6期,第36—39页;高圣平《论融资租赁交易中出租人的权利救济路径》,《清华法学》2023年第1期,第39—40页。为便于表述,此处及下文所称“担保权”是对“动产所有权型担保权”的简称,下文的“担保权人”是对“动产所有权型担保权人”的简称。

• (7)代表性意见参见《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办理执行异议和复议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以下简称《执行异议和复议规定》)第十六条第二句;中国台湾“最高司法当局”二十年抗字第五二五号判决;中国台湾“最高司法当局”四十四年台上字第七二一号判决;Christoph G.Paulus.Zivilprozessrecht,4.Aufl.,Springer,2010,S.310.

• (8)例如对保留出卖人能否排除强制执行的讨论,参见庄加园《超越所有权保留的名实之争——选择性救济路径之证成》,《法学研究》2023年第1期,第222页。为便于表述,本文将“所有权保留买卖的出卖人”简称为“保留出卖人”,将“融资租赁的出租人”简称为“融资出租人”。

• (9)动产担保改革前认为保留出卖人可排除强制执行的观点参见汤维建、陈爱飞《“足以排除强制执行民事权益”的类型化分析》,《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2期,第59页。

• (10)我国台湾地区也有不同观点,参见姜世明《第三人异议之诉》,《月旦法学教室》2016年第8期,第52页。

• (11)本文所称“案外人异议”包括案外人执行异议(有文献称“标的异议”等)和案外人执行异议之诉。

• (12)参见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2017)川民再701号民事判决书、甘肃省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23)甘01民终10703号民事判决书。

• (13)参见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川市中级人民法院(2024)宁01民终1079号民事判决书。

• (14)否定动产让与担保权人排除强制执行的判例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2019)最高法民申4334号民事裁定书、河北省廊坊市中级人民法院(2024)冀10民终2352号民事判决书。持肯定态度的判例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2021)最高法民再179号民事判决书、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2023)云25民终1662号民事判决书。

• (15)参见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2018)闽民终68号民事判决书、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2024)粤06民终4004号民事判决书、山东省济宁市中级人民法院(2022)鲁08民终5976号民事判决书。

• (16)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2021)最高法民再141号民事判决书、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2022)最高法民终34号民事判决书;唐力《案外人执行异议之诉的完善》,《法学》2014年第7期,第146—148页;汤维建、陈爱飞《“足以排除强制执行民事权益”的类型化分析》,《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年第2期,第56—63页;肖建国、庄诗岳《论案外人异议之诉中足以排除强制执行的民事权益——以虚假登记财产的执行为中心》,《法律适用》2018年第15期,第15—19页;陈国欣《强制执行中债务人责任财产的认定》,《天府新论》2023年第3期,第106—107页;冉克平、侯曼曼《涉存货动态质押案外人异议之诉权利判定及对抗效力》,《法治研究》2024年第3期,第59页。

• (17)“取得担保的核心目的是取得可对设保人和第三人强制执行的财产权”,参见联合国贸易法委员会《贸易法委员会担保交易立法指南》(以下简称《指南》);“毕竟担保交易制度的核心是,有担保债权人有权期望用出售担保资产可变现的金额来清偿附担保债务”,参见《指南》;另参见联合国国际贸易法委员会《贸易法委员会担保交易示范法》(以下简称《示范法》)第77条至第81条。

• (18)在这一点上,其他类似构造的物上担保方式原则上同理,例如当事人以信托、租赁等方式设立担保。

• (19)鉴于“申请执行人”和“被执行人”概念不能较好地体现强制执行法融合实体法与程序法的特征等原因,本文使用我国台湾地区与德国法使用的“执行债权人”和“执行债务人”概念。

• (20)此处德语原文为“扣押”(pf?nden)。本文不区分“查封”“扣押”等概念,统称“查封”。相关含义与详细原因参见马强伟《实体性查封优先权的理论证成及体系展开》,《法学研究》2025年第2期,第152页。

• (21)参见Michael Huber.Grundwissen-Zivilprozessrecht:Sicherungseigentum in Zwangsvollstreckung und Insolvenz,JuS,2011(7):589;近江幸治《民法讲义Ⅲ 担保物权法》,徐肖天译,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2023年版,第260—261页;薛启明《中国法语境下的动产让与担保:体系定位与功能反思》,《法学论坛》2016年第2期,第38—39页。

• (22)参见纪海龙《所有权保留担保权构成下保留卖主的合同解除权》,《政治与法律》2023年第4期,第22页;李运杨《动产担保立法中的功能主义:缘起、内涵及发展》,《比较法研究》2023年第6期,第122页。

• (23)此“出卖人”(Verk?ufer)是《德国民法典》第449条使用的概念,德国学说与判例多称“保留出卖人”(Vorbehaltsverk?ufer)。两概念在此问题上实质含义相同。

• (24)参见BGH,01.07.1970-Ⅷ ZR 24/69;BGHZ 54,214(218);Hans Brox.Das Anwartschaftsrecht des Vorbehaltsk?ufers,JuS,1984(6):657;Hans Friedhelm Gaul,Eberhard Schilken,Becker-Eberhard.Zwangsvollstreckungsrecht,12.Aufl.,C.H.Beck 2010,§ 41 Rn.47;Lackmann,in:Hans-Joachim Musielak/Wolfgang Voit,ZPO,20.Aufl.,Valen 2023,§ 771 Rn.16.

• (25)参见中国台湾“最高司法当局”71年台上字第4685号民事判决书;陈荣宗《强制执行法》,三民书局2000年版,第192—193页。

• (26)参见UCC第9-607.的私人执行。

• (27)参见General Electric Credit Corp.v.Bankers Commercial Corp.,429 S.W.2d 60(1968).

• (28)参见F.R.Of North Dakota,Inc.v.First Natinal Bank Of Williston,54 B.R.645(1985).

• (29)参见《指南》。

• (30)参见《指南》,《示范法》第76条。

• (31)BGH,12.05.1992-Ⅵ ZR 257/91,BGHZ 118,201,206 f.

• (32)参见Wieling.Sachenrecht,5.Aufl.,Springer,2009,S.261.

• (33)参见BGH NJW 1980,227:?Das Sicherungseigentum ist gerade kein volles,ungebundenes Eigentum“;RG 91,15;118,209;124,73;BGH 11,37 ff.;12,234.

• (34)参见Karsten Schmidt/Moritz Brinkmann,in:Münchener Kommentar zur ZPO,6.Aufl.,2020,§ 771 Rn.30;Hunker,in:Baumbach/Lauterbach/Hartmann/et.al.,Zivilprozessordnung,79.Aufl.,C.H.Beck 2021,§ 771 Rn.25.

• (35)参见LG Bielefeld MDR 1950,750;LG Berlin JR 1952,249;Hans Brox/Wolf-Dietrich Walker,Zwangsvollstreckungsrecht,11 Aufl.,Vahlen 2018,S.688;Hunke,in:Anders/Gehle,Kommentar zur Zivilprozessordnung,81.Aufl.,C.H.Beck 2023,§ 771 Rn.25.

• (36)该条为占有改定。

• (37)参见Michael Huber.Grundwissen-Zivilprozessrecht:Sicherungseigentum in Zwangsvollstreckung und Insolvenz,JuS,2021(7):589.

• (38)参考《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四、(四)71.‘让与担保’”部分和《担保制度解释》第六十八条第一款、第二款。

• (39)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2015)民提字第126号民事判决书。

• (40)参见内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市中级人民法院(2016)内08民终1209号民事判决书、安徽省合肥市中级人民法院(2016)皖01民终2120号民事判决书、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2017)甘民终465号民事判决书、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2019)最高法民申4334号民事裁定书、辽宁省丹东市中级人民法院(2022)辽06民终244号民事判决书。

• (41)参见江苏省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21)苏12民终2959号民事判决书。

• (42)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2021)最高法民再179号民事判决书。

• (43)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2019)最高法民申4558号民事裁定书、北京市顺义区人民法院(2019)京0113民初5269号民事判决书,关于船舶的融资租赁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2017)最高法民申4308号民事裁定书。

• (44)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2019)最高法民申647号民事裁定书。

• (45)参见Preu?,in:BeckOK ZPO,52.Ed.1.3.2024,§ 771 Rn.11;K.Schmidt/Brinkmann,in:MüKoZPO,6.Aufl.2020,§ 771 Rn.31.

• (46)参见Fritz Baur,Rolf Stürner,Alexander Bruns.Zwangsvollstreckungsrecht,14.Aufl.,C.F.Müller 2022,S.533;Gaul/Schilken/Eberhard,Zwangsvollstreckungsrecht,12.Aufl.,C.H.Beck 2010,§ 41 Rn.110.

• (47)参见In re Carolina Utilities Supply Co.,118 B.R.412 (Bankr.D.S.C.1990).

• (48)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2017)最高法民再355号民事判决书;董少谋《强制执行法(第二版)》,法律出版社2016年版,第5页;陈计男《强制执行法释论》,元照出版公司2002年版,第59—60页;马强伟《实体性查封优先权的理论证成及体系展开》,《法学研究》2025年第2期,第161页;BGH MDR 2007,1274(1275);K.Schmidt.Kartellverfahrensrecht-Kartellverwaltungsrecht-Bürgerliches Recht·Carl Heymanns,1977,S.342;K.Schmidt/Brinkmann,in:Müchener Kommentar zur ZPO,6.Aufl.,2020,§ 771 Rn.1;Günter Handke,in:Kindl/Meller-Hannich,Gesamtes Recht der Zwangsvollstreckung 4.Aufl.,2021,§ 771 Rn.1.

• (49)参见RGZ 144,236(241);BGH FamRZ 1972,363(364);RGZ 144,236(241);BGH,20.10.2011-Ⅲ ZR 252/10;BGHZ 11,37(41)=NJW 1954,190.;BGH NJW 1959,1223(1224).

• (50)参见杨与龄《强制执行法论》,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41页;董少谋《强制执行法学》,法律出版社2016年版,第5页。

• (51)参见吴光陆《强制执行法》,三民书局股份有限公司2015年版,第129页;Wolf/Neuner.Allgemeiner Teil des Bürgerlichen Rechts,10.Aufl.,C.H.Beck 2012,S.302 f.;K.Schmidt/Brinkmann,in:MüKoZPO,6.Aufl.2020,§ 771 Rn.17;Preu?,in:BeckOK ZPO,52.Ed.1.3.2024,§ 771 Rn.5-7.

• (52)参见Friedrich Stein,Grundfragen der Zwangsvollstreckung,Mohr 1913,S.39 ff.;K.Schmidt/Brinkmann,in:MüKoZPO,6.Aufl.2020,§ 771 Rn.1.

• (53)参见肖建国、庄诗岳《论案外人异议之诉中足以排除强制执行的民事权益——以虚假登记财产的执行为中心》,《法律适用》2018年第15期,第15—18页;张海燕《权益对抗效力视角下案外人排除强制执行民事权益的类型化》,《法律科学(西北政法大学学报)》2024年第4期,第164—175页。

• (54)参见姜世明《第三人异议之诉》,《月旦法学教室》2016年第8期,第51—55页;Kern,in:Stein/Jonas,Kommentar zur Zivilprozessordnung,23.Aufl.,2024,§ 771 Rn.3.

• (55)参见王泽鉴《债法原理》,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第24页;Dirk Looschelders,Schuldrecht Allgemeiner Teil,18.Aufl.,Vahlen 2020,S.14.另,“一般责任财产”概念的使用参见肖建国、张苏平《债权共相与效力殊相:执行债权的概念厘定》,《财经法学》2023年第3期,第25—27页;叶名怡《夫妻债务的清偿顺序》,《法学研究》2023年第4期,第80—83页。

• (56)参见Jan Wilhelm,Sachenrecht,7.Aufl.,De Gruyter 2021,S.2,7,60.

• (57)此原理参见郭志京《也论中国物权法上的登记对抗主义》,《比较法研究》2014年第3期,第101页。

• (58)具体内涵参见龙俊《中国物权法上的登记对抗主义》,《法学研究》2012年第5期,第128、142—143页;张淞沦《登记对抗主义废止论》,《中外法学》2023年第6期,第186页。

• (59)参见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2020)新民终304号民事判决书、辽宁省鞍山市中级人民法院(2024)辽03民终1037号民事判决书、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2017)川民再701号民事判决书。

• (60)参见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2018)闽民终68号民事判决书、广东省佛山市中级人民法院(2024)粤06民终4004号民事判决书、山东省济宁市中级人民法院(2022)鲁08民终5976号民事判决书。

• (61)参见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川市中级人民法院(2020)宁01民终1185号民事判决书、辽宁省葫芦岛市中级人民法院(2021)辽14民终800号民事判决书。

• (62)参见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2022)豫民终109号民事判决书、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八师中级人民法院(2024)兵08民终857号民事判决书。

• (63)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2016)最高法民再360号民事判决书、山东省济宁市中级人民法院(2022)鲁08民终5976号民事判决书。

• (64)参见马强伟《实体性查封优先权的理论证成及体系展开》,《法学研究》2025年第2期,第159—160、163页。

• (65)执行债权人原则上凭权利外观查封,参见肖建国《执行标的实体权属的判断标准——以案外人异议的审查为中心的研究》,《政法论坛》2010年第3期,第98页;黄忠顺《案外人排除强制执行请求的司法审查模式选择》,《法学》2020年第10期,第107页。

• (66)尽管这与《民法典》第二百二十五条的文义不符,但司法实践多适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买卖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买卖合同解释》)第七条处理特殊动产的物权变动的规定,其原则上仍采交付主义。代表性观点参见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2018)津民终439号民事判决书、甘肃省兰州市中级人民法院(2023)甘01民终10703号民事判决书。我国主流学说亦采相同观点,参见庄加园《登记对抗主义的反思与改造:〈物权法〉第24条解析》,《中国法学》2018年第1期,第207—224页;陶密《论特殊动产所有权的登记对抗与多重处分——以物权变动的内在逻辑为视角》,《求是学刊》2023年第6期,第109—118页。

• (67)不同观点参见肖建国、庄诗岳《论案外人异议之诉中足以排除强制执行的民事权益——以虚假登记财产的执行为中心》,《法律适用》2018年第15期,第17页;张登科《强制执行法》,三民书局有限公司2019年版,第197页。

• (68)参见Richard Z?ller/Herget,Zivilprozessordnung:ZPO,33.Aufl.,2020,§ 771 Rn.14,27;Baur/Stürner/Bruns,Zwangsvollstreckungsrecht,14.Aufl.,S.609;Stein/Jonas/Würdinger,Zivilprozessrecht,23.Aufl.,2017 § 805 Rn.7.

• (69)参见UCC第9-317.(a)2、第9-609.

• (70)参见Haneke,in:BeckOK Insolvenzrecht,36.Ed.15.7.2024,§ 47 Rn.31.

• (71)参见BGH Rpfleger 1978,207;DB 1986,108(109);BGH München BauR 2010,2089(2093);Martin Wolff/Ludwig Raiser,Sachenrecht,10.Aufl.,Mohr 1957,§ 128 Ⅱ 2;Christoph Sch?rtl,in:BeckOK,68.Ed.1.11.2022,BGB § 1204 Rn.1-1.3.

• (72)参见张家勇《物上担保权益的分层构造及实现保障》,《中国法学》2024年第2期,第204—225页;李运杨《论作为处分行为的抵押合同》,《清华法学》2024年第2期,第148—1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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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参见Harm Westermann,Karl-Heinz Gursky/Dieter Eickmann,Sachenrecht,8,Aufl.,C.F.Müller 2011,§ 34 Rn.41 ff.;Hans Josef Wieling,Thoms Finknauer.Sachenrecht,6.Aufl.,Springer 2020,S.256,257,278-286.

• (75)参见BGHZ 58,257[258]=NJW 1972,872;Jan Wilhelm,Sachenrecht,7.Aufl.,De Gruyter 2021,S.8,25,26.

• (76)除所有权保留外,类似权利也存在于让与担保和融资租赁中,如融资出租人收回标的物的权利(如《民法典》第七百五十二条第二句),故与“取回权”类似的权利属于动产所有权担保的一般问题。为便于表述,暂将保留出卖人的取回权、融资出租人的收回权统称“取回权”。

• (77)国内关于此期待权有争议,代表性观点参见纪海龙《民法典所有权保留之担保权构成》,《法学研究》2022年第6期,第79、86页;袁野《期待权之检讨》,《法学研究》2024年第3期,第77—95页。对此权利的概念、性质等问题可另行讨论,此处仅暂称“期待权”。

• (78)参见刘家安《民法物权》,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23年版,第71—74页。

• (79)参见王立栋《〈民法典〉第641条(所有权保留买卖)评注》,《法学家》2021年第3期,第180页。

• (80)参见王洪亮《债法总论》,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352—353页。

• (81)参见台湾大学法律学院、台大法学基金会《德国民法典》,北京大学出版社2017年版,第326页;韩世远《合同法总论》,法律出版社2018年版,第646—647页。

• (82)此制度包括所有权保留、动产让与担保、融资租赁等方式,与动产所有权担保的类型范围高度重合。

• (83)参见K.Schmidt,Unterlassungsanspruch,Unterlassungsklage und deliktischer Ersatzanspruch im Konkurs.Eine Untersuchung am Beispiel des Patentverletzungsstreits,ZZP,1977(90):38,49.;Eduard Picker,Privatrechtssystem und negatorischer Rechtsschutz,Mohr Siebeck 2019,S.33-35.

• (84)参见BGHZ 58,207 (214 f.);BGH BB 1989,2216;Gaul,Schilken,Eberhard.Zwangsvollstreckungsrecht,12.Aufl.,C.H.Beck 2010,§ 41 Rn.18.

• (85)参见刘颖《民事执行中案外担保权人的救济路径》,《环球法律评论》2022年第5期,第107—111页;对担保物权的类似观点参见肖建国、庄诗岳《论案外人异议之诉中足以排除强制执行的民事权益——以虚假登记财产的执行为中心》,《法律适用》2018年第15期,第17页。

• (86)参见张海燕《权益对抗效力视角下案外人排除强制执行民事权益的类型化》,《法律科学(西北政法大学学报)》2024年第4期,第173页。对担保物权的类似观点参见百晓锋《论案外人异议之诉的程序构造》,《清华法学》2010年第3期,第143—144页。

• (87)参见刘颖《民事执行中案外担保权人的救济路径》,《环球法律评论》2022年第5期,第107—111页。

• (88)案外人所排除的强制执行不限于实现金钱债权的强制执行,参见K.Schmidt/Brinkmann,in:MüKoZPO,6.Aufl.2020,§ 771 Rn.4;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2021)苏执复71号执行裁定书。

• (89)参见刘颖《民事执行中案外担保权人的救济路径》,《环球法律评论》2022年第5期,第101—110页。